出轨的代价。
他今年29岁,毕业后在一所中学当语文老师。他与韩大林同居了好久才结婚,但结婚并没带来预想的幸福,却失去了最初的新鲜和热烈。康悦琪怀孕了,当腹中的胎儿一天天长大,他的性格变了许多,他不再任性,也不再幻想什么,只等孩子出世做个小母亲,生活到底该怎么过。
他没有想过,一天他在家里闲着没事,顺手把丈夫的外衣拿起来。他看到一封信:第一句是亲爱的,他头就轰的一下,当时便哭起来。丈夫回来受到他的质问,他气呼呼的说我要去做人工流产。你这样没良心,我不能给你生孩子。韩大林发愣接着哭了,求他一定不要打掉孩子,请他原谅。
康悦琪是爱他的,丈夫的泪让他心软了,当着丈夫他把那封信烧了,一个男婴的诞生为小家增添了喜气。康悦琪全身心投入了细索无比的育婴阶段,丈夫韩大林又不安分了。他每晚12点才回来,有时彻夜不归,也说不清他在哪过的夜。
康悦琪说他自己的第六感官特别好,使他敏感的觉出他在外面搞女人。于是丈夫一回来他就追问,丈夫就撒谎。谎言自有破绽,康悦琪一攻即破,一个撒谎一个戳穿,弄了几个来回,他就只想和韩大林拼命。他还年轻,不想这么过,提出离婚。他说咱俩也算好一场,我不和你吵了,咱俩离了吧。
韩大林听了突然流泪说求求你,都是我不好,我坚决不离,男人轻易不落泪,痛哭流涕最让女人受不了。康悦琪便再次原谅他。这时,康悦琪整个人像遭了霜打蓬头垢面,衣冠不整,挺漂亮个人,连照镜子的情绪都没有了。
婚姻就这样进入了不死不活维持的轨道,信誓旦旦最多能制约丈夫一个月。接着他又半夜不归康悦琪的第六感官,顽强的去将怀疑的螺丝扣柠紧,再拧紧几乎要崩断。
他抱着孩子出去打听一问,果然问出一个这个女人比康悦琪大2岁,未婚。当时韩大林承包了一个服装店,关门后她就和这个女人泡在一起。康悦其时而哭、时而骂,到处打听、到处诉苦。这样心力交瘁的日子让他自己都厌倦。他清楚,原先那个美丽清高的女孩子正在蜕变成一个俗气的可怜虫,但无力解脱。过春节家家团聚一堂,可丈夫四天四夜连个人影都找不着,康悦琪的心在城市喧嚣的鞭炮声中化为一块死铁。
·第五天,韩大林回来了。他喝醉了一进门就哭,说:我再不能做对不起你的事了,我一定重新做人。可不久后,他又和一个发廊的女人认识了,还带着她乘飞机去上海广州进货。韩大林变得不可救药。一九九五年康悦琪辞职帮丈夫经商,潜意识里他想盯着丈夫。
一九九六年春韩大林去上海进货,回来时康悦琪赶到大连去接她。在火车上,她还给丈夫一针针织毛衣,可船一靠岸,她一下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丈夫和那个发廊的女人在一起。
康悦琪当时一阵昏眩,他说:不是为了儿子,我当时真想一头扎进大海死了。算了,到了旅馆,他让丈夫去买吃的,然后把门一关,对那女人说:不要脸。你身上的衣服全是用我的钱买的,你给我脱下来不脱,我可不客气了。那女人不脱,他俩就嘶打喊叫。康悦琪的人生就这样陷入黑色循环,每次都撕碎他一点什么,没有爱情、没有自尊、没有希望、没有人格,和别的女人似打。这些都令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。他把自己从小女人变成俗女人,又变成一个泼女人,下海在孤独中找到知音。生活从不会是简单的重复。
在一次次的打击中,康悦琪开始醒悟。一天他在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,突然觉得这几年自己离这世界和人群已经很远了,完全成了井底之蛙。世界这样阔,人这样多,自己怎么会因为一个男人而活得如此昏天黑地呢?他重新换上漂亮衣服,重新梳洗打扮,开始认真参与经商。这时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店,生意不错。深秋康悦琪自己去北京上货,一天晚上,他迈进一家餐馆,柔和的灯光下他独坐桌前,一个高大的男青年走过来小姐:你要什么?康悦琪漫不经心的说:想吃一份炒蛋。光要蛋不加葱,要素油少放盐。那人笑了说:你真有意思。他们就这样相识了,青年30出头,过去曾受骗被入狱两年。
出来后开了这家小餐馆,他对失足十分懊悔,也同情孤独的人。见康悦其形单影只,怜惜地说:一个女人出来做生意真不容易,一句话勾起他全部的心酸,他眼里顿时涌出泪水。后来他帮他联系生意,帮他托运,能帮的事都帮,面且不图回报。
他在北京办事,就在他的店里吃饭,他的眼里充满温暖的光芒,让康悦琪冰冷的心开始融化。康悦琪回忆说:他的出现是个催化剂,否则他尽管心中1000次发誓要走出那种生活,可始终是在漩涡里打转。
为此他感谢上苍让他出现回家后他和丈夫相处,见他张口粗话,更觉得往昔生活的恐怖,他决心奔向自由,对丈夫说:不是我对不起你,是你太不专一。现在我有了男朋友,他在北京,这回我真要离开你了。韩大林吓嘱他习惯了背叛,习惯了忏悔,他长期自欺欺人,但在心理上从来无法接受妻子真的离去。
长期以来,他们一个要离一个不离,闹长了,相互都认为对方说假话,也弄不清自己说的是不是心里话。可一旦真的动了一个棋子,这盘棋的臣辅格局便完全被打破了。韩大林不同意离,狠狠打了康悦棋。又是冬天,康悦琪去北京,韩大林跟踪而至。他不顾旁边有人拉住康悦琪:你跟我回家,我求你了。康悦琪哭了,说:我受够了你顾忌重演。
韩大林说:你不回去,我躺在马路上不走。康悦琪一把拉过身边的北京人,说:我也不是瞎说,这就是我的男朋友。你认识认识。韩大林看到妻子身边很沉着的男人,顿时自惭形秽。北京人对他说:爱女人就要保护女人。你怎么能打他?康悦琪:你要和他过就好好过,你要离我就娶她,离婚已成定局。可康悦琪月无喜悦,婚姻的女人变她感慨万千。一天,韩大林把康悦琪叫到跟前,说我真舍不得杀你。接着又搂过他吻了一下,说我真的舍不得杀。
康悦琪以为他在说胡话,不想看到韩大林掏出一把雪亮的尖刀,不等细想,韩大林举刀就朝他刺来,一刀一刀刺进他的身体里,鲜血一下喷出来。康悦琪说那种疼痛无法形容,骨头都要裂开,可当时他连震惊都没有,心中只有悲伤。他喊道你怎么下得去手。这时他已深受十几刀,血流不止。这时韩大林神志已不清,完全被绝望心理压倒。事后得知,他早几天买了两把尖刀,原想和妻子同归于尽。可听到康悦琪的叫声,他手就软了,没有再呲。
亲友们闻讯赶来,叫来了救护车,经抢救康乐琪醒过来。他对朋友们说我想跟别人,是我对不起他。现在他刺伤了我,我俩就扯平了。几天后韩大林来看他,流了许多泪。他说:现在说什么都晚了,我不是离不开女人,我是离不开你。人活在希望之中,人绝望了人生就没有意义了。康悦琪这才明白到丈夫是个具有双重性格的人。他不是不爱康悦琪,可在上海的花花世界中,他感到孤独和冷酷。于是以玩具不恭的态度对待人生和家庭。在外面不能洁身自好,回到妻子面前又觉得自己杂乱。当妻子真的要离开,他万念俱灰,在痛苦中迷失自己。
五天后,韩大林扶安眠药自杀身亡。康悦琪的伤还没好,这消息让她痛哭失声。出院后康悦琪给北京人写信,说因为不想离开母亲,所以不能和他结婚了。可心底的原因是,由于他的出现是丈夫死去,他即使以后嫁人,也不能嫁入个北京人了。这样他才对得起丈夫。
从此他独自奋斗商店一个人开,上货一个人去。广州、深圳、厦门、上海,他都去,他和各路人套关系,批到翘货。他变得和男人一样能干,女性的柔和与随意,又使他比男人还如鱼得水。可他从不轻易相信男人,他只想多挣钱,安排好父母和儿子的生活。他的努力成功了,他有了钱,他的感情生活却永远充满抗。
可曾经有一个小伙对他特别好,可康悦其心中不忍,他说:人家没结过婚,和咱好人家亏了,我以后会觉得欠他的低他一斗。于是与其疏远,还有人介绍过一个处长、处长,对他也很好。可他心里泛白,我没有高学历,还带着个儿。他会不会是冲我的前来,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挣钱,到头来去养一个男人做丈夫,心里真如打翻了五味亭,看他又漂亮又能干,还有些男人也想和他好,但舆论不饶他。这女人不一般,她丈夫都为他死了,她丈夫本来是杀他,结果手软了,没杀成自己搭上条命。这些舆论足以使俗界男人避之不及。
儿子有时问,爸爸他说去广州买彩电了。后来他听儿子对别人说,我知道爸爸死了。他心里觉得,对不起孩子,对家人又少了一份幻想。他像一朵成熟的鲜花却孤独的开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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